黑色復仇曲
*CP瑪夏
*鮮血畫面有
*應該算是BE
『啊啊,只好請您陪葬了。』
大剪刀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飛濺而出的血如同綻放的紅色花朵。
猶如持著剪刀的狂氣少女那赤色長髮一般猩紅。
『全──部都是鬧劇呢。不過只要開心就好了。』
少女瘋狂的笑著。
飛翔的鷹劃破了冥界寂靜幽暗的天空,捎來了西風之神的信息。
『又有弒母之人嗎?』讓鷹收了羽翼停在手臂上,手持斧槍的黑色復仇之神專注地望著手上的信,隨著目光瀏覽過一行行的文字,他的眼神逐漸變的凌厲。
待內容閱畢,他猛然握緊持著信件的手,羊皮紙頓時化為黑色塵粉飛散開來。
『如此天理不容的事情,當由我等進行復仇。』
於是一齣名為復仇的劇,序幕猛然地被拉開了。
踏入屬於三位復仇之神的神殿,黑色的復仇之神一邊將鷹所帶來的信息告訴了兩位夥伴,一邊輕輕將手撫上自己那把從煉獄業火中打造出來的斧槍,那是把散發著黑色不祥之氣的武器,如今飲過不少帶罪者的鮮血。
『瑪爾瑟斯,不如就由你自己去處理這件事?』金色的復仇之神以淡漠的語氣問著,眼神瞥向守在身旁的幻獸,有著六隻眼的巨大兇獸被人們稱作『夢魘深淵』,撕裂了無數惡者,『上次的事情對布列依斯來說打擊很大,他是暫時沒辦法去執行這樣的復仇了。』
幻獸的主人話未說完,身著紅鎧的復仇之神便冷冷地反駁:『我才沒有這麼虛弱,那樣的事情還不至於影響到我的使命。』
『是嗎?』換上了柔和卻具有嘲諷意味的笑容,金色的神祇帶著些許的惡意說道:『那麼,是什麼事情讓你無法入眠呢?』
『庫勒尼西!你……』
『夠了。』瑪爾瑟斯輕輕按著自己微微發疼的太陽穴,時間並不需要浪費在這種無意義的爭執上,『就讓我去吧,我也非常久沒到地面上的世界去了。』
語畢,瑪爾瑟斯快步踏出了幽暗的神殿,不再回頭。
夜深了,雙足踏上了羅占布爾克的街頭,瑪爾瑟斯照著信件的內容來到了一間偌大的宅邸前。
『是這裡嗎……』他喃喃自語,確認無誤後隻身潛入了大宅之中。
意外的,雖然是座豪華的大宅,但是裏頭人非常少,連僕人也不見幾個,宅內安靜到連他自己都覺得非常怪異,不禁讓人感覺到某種違和的氣氛。不過也因此瑪爾瑟斯並沒有遭到太大的阻礙便來到了西風神所指控之人的房前。
『真是座死宅.....』皺著眉頭推開了房間的門。空曠的房內幾乎沒有太多擺設,僅僅一張桌子和書櫃,以及一個不算大的衣櫃。房內靠窗邊的床上則躺著一個人,月影朦朧下並無法看清楚長相,但沒意外應該就是目標了吧,瑪爾瑟斯這麼想著。
走近床邊,灑落在臥躺的人身上的月光讓他看清楚了對方的容貌,頓時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感覺時間在那瞬間靜止了。
『這個的女孩,會是弒殺自己母親的人嗎?』
靜靜躺臥在床上的是一個秀麗的紅髮少女,閉合的雙眼長著纖長的睫毛,如同陶瓷人偶般淨素的鵝蛋臉上帶著安詳的神情。看著那個應該是十分受人疼愛的女孩,有那麼一瞬間,瑪爾瑟斯覺得自己走錯了地方。
他曾經在另外一個地方見過她。
一股焦躁的感覺自心中浮出,他不禁伸手想觸摸女孩的臉龐。本來總是環繞在手上,帶著死亡氣息的腐蝕黑氣不知不覺也散了開。指尖傳來少女臉頰軟軟的觸感,瑪爾瑟斯的表情竟然不自覺地變得柔和。
倏地,少女閉著的眼睛張了開來,如同粉紅色寶石的眼睛直直盯著瑪爾瑟斯。那雙眼睛彷彿帶有魔力,使後者的視線完全無法從那移開,就這樣愣愣地望著那雙乾淨清澈卻有些瘋狂的眼。
『吶,』打破沉寂的是少女清亮的聲音,『你就是復仇之神對吧?』
一時間瑪爾瑟斯竟然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呆呆地望著眼前笑著的少女。
『你是來殺我的吧?畢竟我殺了媽媽啊。』
『妳……』
雖然表面上仍維持鎮定,瑪爾瑟斯顫抖的嗓音仍然暴露出了些許不敢置信,『妳就是史塔夏嗎?』
『是阿!』史塔夏坐起身,從枕頭下抽出一把大剪刀,將自己的臉貼於刀刃上,帶著天真的笑容說道:『喂,我想死,所以殺我看看嘛。』
呆愣在原地的瑪爾瑟斯並沒有回話,大腦似乎無法理解史塔夏所說的話代表了什麼意思。
『啊哈哈哈!』覺得眼前的人反應十分有趣的史塔夏,帶著嘲笑的語氣諷刺著對方:『你是在認真什麼啦?明明只要殺了我一切就全──部都結束了喔?』
『為什麼……』找回了語言的能力,瑪爾瑟斯望著眼前的紅色少女,『為什麼要殺掉自己的母親?』
聽到這個問題,史塔夏的表情忽然變得猙獰,美麗的五官一瞬間變得令人畏懼。
『因為爸爸死了喔,』用扭曲的表情瘋狂笑著,史塔夏以一種漫不在乎的語調回答道:『媽媽和我也死掉的話,我們全家就又可以在一起了,你說對吧?』
『因為這種原因……』瑪爾瑟斯來不及把話說完,史塔夏就突然揪住了前者的衣領,將頭靠近了對方的肩,在對方的耳邊輕聲呢喃著。
『因為這種原因?身為復仇之神的你竟然敢說出這種話?』史塔夏輕輕地笑著,帶著一絲悲傷,『爸爸是因為你們才死掉的喔?你們 殺 ● 了 ● 爸 ● 爸 。 』
說完後,她無預警的拿起了大剪刀往脖子上劃去。
瑪爾瑟斯怔怔的望著眼前噴濺而出的血花,血染上了他黑紅色的裝束也絲毫未察覺。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朵花慢慢地枯萎,在自己的手中枯萎。
『你們不能阻止我們一家團圓,誰都不行。』
笑著的花綻放了瘋狂的姿態,然後迅速凋零。史塔夏的手逐漸地變得冰冷,身子也軟弱無力的倒在瑪爾瑟斯懷裡,後者十分清楚,再過不久這具身體就將失去靈魂。
但是就在這時,窗外忽然出現了一股奇異的力量,將窗戶的玻璃給震碎,力量消散後出現在瑪爾眼前的是一名帶著侍衛半浮在空中短髮的少年。
『吾之名為沃蘭德,是太陽神的信使。』
自稱為使者的沃蘭德散出發讓人無法視物的耀眼光芒,令瑪爾瑟斯一瞬間無法反應過來。
『太陽神命令我將這個女孩帶回去,所以──』瑪爾瑟斯感覺手上的重量忽然消失,只聽見少年嚴肅的聲音說道:『將你手中的女孩交出來!』
自從史塔夏被沃蘭德帶走後,回到冥界的瑪爾瑟斯就陷入了半瘋狂的狀態。
庫勒尼西只當他是任務失敗所以暫時性的喪氣,畢竟他們所帶來的復仇,從來都不允許有人破壞,就算對方是神祇也一樣。
但是布列依斯卻似乎在瑪爾瑟斯的眼中看到了些什麼,並非是任務失敗的瘋狂,而是另外一種難以言喻的執著。
『瑪爾瑟斯,這樣的眼神……』布列依斯輕輕嘆了口氣,『那是即使失去一切,也想達成某種目的的神情啊……是誰讓你改變了呢?』
然而這樣的問句布列依斯卻沒有問出口,僅僅是在心裡如此地想。
有些事情,不能問也不需要問。
只希望瘋狂的瑪爾瑟斯依然記得自己的職責,布列依斯這麼祈禱著。
智慧女神這天夜裡有個奇妙的訪客。
『可以的話,希望你能這麼做。』帶著面具的黑衣人披著一件大斗篷,音調誠懇而嚴謹的他,似乎想與智慧女神達成某種協議。
『告訴我你的理由?』對於來訪者的要求,智慧女神皺了眉。
『那個女孩不能死。』黑衣訪客這麼說,『當我欠你一個人情,你保住這個女孩,我承諾你在未來也能在我這裡保住一個人。』
『我以為你們都是不可商量的?要從你們手中將人帶走是不可能的?』智慧女露出神略為驚訝的神情,但隨即恢復正常,『若是有這個保證,我能替你保住這個女孩。』
『合作愉快。』
黑衣人溫柔的笑了。
為了史塔夏的事件,復仇之神們與太陽神鬧得十分不愉快。
不論是布列依斯、瑪爾瑟斯,亦或是庫勒尼西,都不認為太陽神有從他們手中搶人的權利。
罪惡的人本該交由復仇之神祇來審判,這是不變的道理。而殺害生母的史塔夏,被認為是罪大惡極的人,更應該交由他們處理。
但太陽神主張史塔夏的弒母是無罪的,其母意圖謀殺丈夫,也就是史塔夏的父親,史塔夏如此做的原因只是為了父親報仇,不該被冠上弒母的惡名。
戰火悄悄蔓延開來。
而史塔夏本人卻如同被冰封的花,因為重傷而沉睡不醒,僅僅倚靠著太陽神持續輸出的神力而活著,因次沒有人能從她那裏問到些什麼。
為了平息雙方的怒火,眾神決定展開一場審判,決定史塔夏究竟是有罪還是無罪。
智慧女神在此時站出來,開口為審判提出意見。
『我認為以神的觀點來決定她是否有罪並不公正。』智慧女神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不論是將要被審判的史塔夏,抑或是她被殺的父母親都是人類,就讓人類來決定她是否有罪吧。』
眾神同意了,連太陽神和復仇之神們也都對此沒有感到不滿,於是審判決定在潘德莫尼的首都中,最古老也最具公信力的法院中舉行。受邀來當審判團的是潘德莫尼的十二智者,全潘德莫尼最有智慧的人們。
審判的日期一天天的接近,太陽神與復仇之神們的摩擦也越來越嚴重。
眾神之王終於下令,要這兩方人在審判之日前不得見面,若是再有私下鬥爭的情況,一律依照天條接受懲罰。
『真是討厭呢,』庫勒尼西不耐煩的這麼說道,『太陽神那傢伙根本是想和我們作對而已。』
身旁的深淵輕輕地頂了頂自己的主人,像是要討好他一般。
『啊啊,深淵願意為了我去將阻礙我們的人通通去除掉嗎?』庫勒尼西帶著危險的笑容凝視幻獸,『如果是我的願望的話,你會替我完成吧?』
『夠了,你想節外生枝嗎?』布列依斯強忍住不悅的情緒,『審判就要開始了,不要在這時候做無謂的舉動。』
瑪爾瑟斯則沒有回話。決定要進行審判後,他便從瘋狂的狀態清醒,清醒到讓人覺得可怕。感覺上就像是失去了所有情感和慾望,只是依照天職來行事。
『宛如殺人機器啊……』布列依斯有些哀傷地想著。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三個人追求的東西慢慢地有些變了質。那名為正義的瘋狂,或許連他們都病了吧?失去情感的瑪爾瑟斯,對於正義異常執著的庫勒尼西,變得害怕見血與死亡的布列依斯,不可否認復仇在他們心中,也默默地刻上了一道又一道的傷痕。
瑪爾瑟斯又來到羅占布爾克。
有些東西,他想再去看一次,儘管事實無法改變,已經破碎的東西也無法復原了。
在羅占布爾克的街頭走了一段路後,他來到城外的一棟房子前。房子的四周開滿了白色的花,正如自己的記憶一般。
整夜星空照亮了白色的花海,一切如同多年前。
許多年前瑪爾曾經路過這裡,那也是一個開著花的,有著耀眼星空的夜晚。
只是當年花海中站著一位年幼的女孩,一頭的紅髮在一片雪白中特別亮眼。
無法說明為什麼自己被這樣的女孩吸引,瑪爾瑟斯走近了她身邊。
腳步聲吸引了女孩的注意。
『你也在看星星嗎?』女孩單純的笑著。
『有時候會,』或許自己是被女孩的純潔吸引了吧,瑪爾瑟斯這麼想著,『星辰會告訴我們許多事情。』
女孩聽見這樣的回答睜大了眼,不可思議地望著他問道:『星星會說話嗎?』
『會的。』
然後瑪爾瑟斯便被女孩纏了整夜,將自己知道的星辰的故事全都告訴了對方。
『啊!得回去房裡了。』接近破曉的時刻,女孩看到東方微微發白的天空,很驚慌地從地上跳了起來,急急忙忙跑向了那間房子,離開前還不忘回頭對瑪爾瑟斯喊說:『謝謝你,故事很有趣呢。可以的話多來找我玩好不好?』
『等等....名字......』瑪爾瑟斯出聲想將女孩留下,然而對方一溜煙就不見蹤影。
不會再見面了吧。望向女孩消失的方向,瑪爾瑟斯心想著。
自己身為復仇之神總是因為天職東奔西跑,像這樣整夜耗在這裡,對自己來說已經是一種奢侈了。
若是不會再見面,名字或許也不需要知道了吧?只希望這女孩能永遠保有純潔。
單純如此美好,瑪爾瑟斯當初是這麼想的。
只是再見面的時候,你已經變得不一樣了,當年的女孩變成了瘋狂的少女。
因為我們。
瑪爾瑟斯感覺有一種近乎窒息的情感凝滯在胸口,呼吸開始變得困難。
『啊!!!!!!!!!!!!!!』
抱著頭,像是被巨大的悲傷感徹地擊潰一般,瑪爾瑟斯無力地蹲在花海中。
不遠處,布列依斯靜靜的看這這一切。
瑪爾瑟斯踏進內殿的時候,看見布列依斯坐在那裏,就像是刻意在等他回來。
有些事情還是不想讓布列依斯知道,尤其是跟那件往事有關的事情。他們都承受太多的仇恨和悲傷,已經滿佈疤痕的心不需要更多的創傷。
『史塔夏是那個人的孩子對吧?』布列依斯盯著瑪爾瑟斯,『是因我而死的那個人的孩子對吧?』
『布列依斯,』瑪爾瑟斯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的同伴,『你從未做錯過什麼,有罪的人應該遭受到報應是不變的道理。你只是做了你該做的事情。』
『你對那天你去找史塔夏之後發生的事情隻字不提,』布列依斯依然直直地盯著瑪爾瑟斯,就好像想看穿些什麼似的,『但是我總覺得那孩子會發狂,跟那件事情脫不了關係。我.....』
『夠了,』瑪爾瑟斯揮手打斷了布依伊斯的話,『不要做無謂的猜測,審判的時刻即將到來,我等只需要做好準備就足夠了。』
望著瑪爾瑟斯離去的身影,布列依斯不再說話。
──審判之日──
眾神關注著這場審判,擔任審判官的十二智者坐定位後,辯論的雙方便進場了。
首先進場的是人人畏懼的復仇三神,僅僅是存在便給人壓迫的感覺。
接著進場的是太陽神的使者,名喚為沃蘭德的少年。
最後是主持整場審判的智慧女神,與前來觀戰的眾神們。
智者們宣布審判開始。
『我主張被告有罪,』尼西帶著自信的笑容望向審判官們,『她犯下的是弒母的重罪,難道不需要被懲處嗎?』
法庭一片鴉雀無聲,所有人神都看著沃蘭德,想知道他會怎麼回應這樣的控訴。
不慌不忙,沃蘭德清楚的回答道:『史塔夏的母親犯有兩大重罪:第一是殺害自己的丈夫,第二是殺害女兒的父親。』
『所以說,史塔夏這麼做只是想幫父親報仇而已,不能算在弒母的重罪裡。』沃蘭德篤定的說道。
法庭瞬間又把焦點轉回了復仇之神們的身上。
庫勒尼西只是輕輕了笑了一下,開口說道:『替父親報仇這件事情,並不成立。』
『哦?』沃蘭德帶著懷疑的神情,『你倒是給個理由,為什麼不成立?』
『因為,』庫勒尼西一字一句的慢慢回答道:『她的父親,是自殺的。』
瞬間整個法庭嘩然,大家議論紛紛,而布列依斯的臉色則整個變得慘白。
史塔夏的父親因為殺害另外一個親生女兒而被復仇之神的惡咒所纏身,是全部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但是人們多數以為他最終是被妻子怨恨而遭受其殺害,自殺這件事情倒是頭一遭聽說。
庫勒尼西像是沒看見同伴的表情,依然繼續說著:『若是不相信我所說的話,可以去向命運女神探查過去,就會知道我所言不假。』
眾神聞言竊竊私語了起來,然後紛紛抬頭望向眾神之王。
揮了揮手,被眾人所注目的奧林帕斯之主叫來了傳令神,吩咐他去向命運女神確認這件事情的真偽,幾個神祇也感興趣的想跟著去湊熱鬧。
『誰都不許去找命運女神!』瑪爾瑟斯嚴厲的言語阻斷了所有人的行動,他的臉色變得非常的可怕,『我以我瑪爾瑟斯的名字發誓,如果有人去找命運女神詢問這件事情,我將把他的頭顱供在地獄犬的面前。』
扶住了幾乎站不住的布列依斯,瑪爾瑟斯基於很多理由,無論如何都不想別人追究這件事情,他相信布列依斯也是這麼想的。
望向兩個同伴,如果他們都不願意的話,即是再不情願,庫勒尼西也不持反對意見了。
而畏懼於復仇之神們的眾神也不敢再堅持去詢問命運女神,畢竟前者可是連眾神之王也畏懼的角色,若是硬要跟他們作對絕對是不智的選擇。
『如此一來,便沒有證據可以說史塔夏弒母不是為了復仇。』沃蘭德回過神,抓住了機會將自己的論點再重申一次。
『但是她的確是殺了自己的母親,』庫勒尼西也堅持著,『她殺害生母這件事情,是不會改變的。』
『別爭執了,』智慧女神看著雙方,『如果你們想說的只有這些,那就讓審判官們決定她到底有沒有罪吧。』
但是投票的結果,決定有罪與決定無罪的人數,剛好是一半。
依這種情況,主持法庭的智慧女神的一票,將會是決定審判結果的關鍵。
然而結局早已經注定,不意外的,智慧女神選擇保住了史塔夏的性命。
但是雖然審判的結果如此,史塔夏畢竟還是受到過重的傷,要讓她醒來唯一的方法,只有賦予她不死不老的生命。
代表太陽神一方的沃蘭德認為史塔夏的傷是瑪爾瑟斯所造成,主張復仇之神們應負起責任,使她甦醒過來。
復仇之神們則認為追殺史塔夏的時候,她是被認為有罪之人,所以他們並沒有任何錯。若是想讓史塔夏醒過來,太陽神應該自己想辦法。
而瑪爾瑟斯沒有向任何人說出史塔夏是自殺。
即使他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
因為要平息雙方的戰火,既然審判的結果決定讓她活下來,神允諾給她永恆的生命。
飲下神水之後,只消幾天,史塔夏便會從昏迷中醒來,到時候她將再也不會死去。
整個會場只有一個人知道事情會這樣發展,一且都在他撰寫的劇本內,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史塔夏是在夜裡清醒的。
她一醒來,立刻發現自己並沒有死,而是被某種不可思議的力量維繫住了生命。
『為什麼,我明明自殺了,卻......』史塔夏一臉瘋狂地望著自己的手,對於自己還活著這件事情感到不可思議。
『你不會死的,』瑪爾瑟斯不知道何時潛進來的,就站在窗邊,『你被賦予了不老不死的生命,將活到世界的盡頭。』
『我不相信!!!』史塔夏拿出了自己心愛的剪刀,往腹部一刺,雖然瞬間流出了大量的血,但是傷口卻以很快的速度正在復原。
『沒用的,』瑪爾雙眸直視著眼前半瘋狂的少女,『無論如何,你都不會死的。』
『不!!!!!!!!!!』
隨著尖叫,史塔夏將剪刀用力揮向了自己的頸子,鮮血噴濺開來,頭顱竟硬是與頸子分離了。
瑪爾瑟斯只是冷冷地看著這一切,然後伸手將史塔夏的頭顱接回頸子上。望著逐漸癒合的傷口,他低聲說道:
『不會讓你死的,對你來說死亡是解脫,只有活著才是真正的復仇。』
小心翼翼的將激動過頭而昏迷的女孩抱起,瑪爾瑟斯的語調變得柔和,『我會陪在你身邊,陪你承受這樣的復仇的,所以,請不要壞掉好嗎?』
『或許第一眼見到你時,我就想帶你走了。但是你的純潔並不適合黑暗的冥界。那樣的無邪是一道光芒,只會在黑暗中被腐蝕掉。』
他將唇湊近了史塔夏的額,輕輕烙上一吻。
『但是,若是瘋狂的你,冥界或許能當我們的歸宿吧?』
抱著史塔夏踏入了冥界的鐵灰色的大門之中,瑪爾瑟斯深信此後沒有人能找到他們。
絕不會再有人來打擾了。
──Fin──
參考資料